与狐归家(1 / 1)

舒穆禄凝落望着身怜惜自己的爱新觉罗弘历,眼眶里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落,却不是因为疼,而是带着劫后余生的暖意,她忍着脸颊和掌心的刺痛,微微躬身,用带着哭腔却依旧清亮的声音道谢:“谢……谢谢你。”

舒穆禄凝落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泪水与泥土,快步走到白狐身边,小家伙还保持着凶狠的姿态,却在看到舒穆禄凝落时,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,眼睛里满是依赖,舒穆禄凝落小心翼翼地蹲下身,忽略掌心触地的痛感,轻轻抚摸着白狐沾了泥污的皮毛,柔声安抚道:“别怕啦,没人能伤害你了,我们回家。”

她将白狐温柔地抱起,动作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,小心翼翼地放进背篓里,她缓慢地背起背篓,背带勒在纤细的肩上,却丝毫不敢怠慢,只稳稳地托着篓底。

舒穆禄凝落又朝着爱新觉罗弘历深深鞠了一躬,小声道:“保重,凝落告辞了。”随后便转过身,迈着小短腿,一步一步稳稳地沿着林道往前走。

舒穆禄凝落背篓里的白狐安静下来,偶尔发出一声轻柔的呜咽,舒穆禄凝落便时不时回头低声安抚两句,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白雪皑皑的山林里,只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。

舒穆禄凝落终于走到了林间那间简陋的木屋前,她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,她弯腰将背上的竹篓轻轻放在地上,她坐在硬板床上,目光落在背篓上,耐心地等着。

篓口的竹条间,能看到一抹雪白的皮毛轻轻颤动,却始终没有动静,白狐还记着先前的伤痛与惊吓,哪怕一路被她温柔护着,此刻仍不敢轻易探身。

舒穆禄凝落放缓了呼吸,声音温柔的说道:“进来吧,这里是我的住处,没有旁人,非常安全。”她顿了顿,指尖轻轻敲了敲篓边,语气里满是安抚,“我不会伤害你,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。”

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才见一只沾着少许泥污的雪白爪子,小心翼翼地从篓口探了出来,在地面上轻轻点了点,像是在试探周遭的安全。

白狐迟疑了片刻,才缓缓从背篓里爬出来,蓬松的尾巴紧紧夹在身侧,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过木屋的每一个角落,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,生怕惊扰了什么。

它停在背篓旁,抬头望了舒穆禄凝落一眼,见她只是温和地看着自己,并未有任何动作,才稍稍放松了些,小步小步地挪到墙角,蜷缩成一团,却仍竖着耳朵,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
舒穆禄凝落走到墙角,从堆叠的草药中拣出几株干净的蒲公英与艾草,放在青石臼里。她受伤的掌心还泛着红,指尖微微用力时,伤口牵扯得发疼,却依旧稳稳地握着石杵,一下下的碾碎草药,翠绿的草汁慢慢渗出,混着细碎的草末,散发出清苦的香气。

她在碗里倒了一些水,先洗净掌心的泥污,忍着刺痛将草药敷在划破的伤口上,再撕了块干净的麻布,笨拙却仔细地缠好,做完这些,才转身看向蜷缩在墙角的白狐。

小家伙仍竖着耳朵,眼睛里满是不安,受伤的后腿微微蜷缩着,雪白的皮毛沾着血渍与泥土,看着格外惹人心疼,舒穆禄凝落放轻脚步走过去,温柔的说道:“别怕,我给你上药,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
舒穆禄凝落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白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,她便停住动作,耐心地等着,直到它渐渐放松警惕,才轻轻托起它的后腿,指尖触到伤口时,白狐身子微微一颤,却没有再挣扎。

舒穆禄凝落屏住呼吸,用干净的麻布蘸了蘸水,仔细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,再将碾碎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敷上去,草药的清凉感似乎缓解了痛感,白狐紧绷的身子渐渐舒缓下来,她又取来一卷柔软的棉线,轻轻缠绕在伤口处,打结时特意放轻了力道,生怕勒得它难受。

“好了,这样就不会感染了。”她松开手,轻轻摸了摸白狐的头顶,眼底满是温柔,“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,等你伤好了,想去哪里都可以。”白狐似是听懂了,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指尖,眸子里的不安渐渐褪去,多了一丝依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