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弘历哥哥,都怪你。”说完,女孩的小嘴一瘪,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睛流出,顿时化成了一个小哭包。
“好好好,都怪我,青樱别哭了。”爱新觉罗弘历轻声哄道,用手擦去乌拉那拉青樱的泪水,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不耐烦。
爱新觉罗弘历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,生母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,他从小就被扔在行宫里,他想找一个身份高贵又得宠的养母,可是后宫没有一个妃嫔对他感兴趣,他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得宠的常在,但那个常在只是宽慰了几句,并没有收养他的意思,他只好从自己的婚事上下手,可是他身边只有一个包衣出身的高晞月,于是他相中了刚刚来到京城的乌拉那拉青樱,也就是皇后的亲侄女。
舒穆禄凝落背篓里的白狐感觉到了强大的龙气,悄悄地探出脑袋,狠狠地吸了一口龙气,高晞月回头就看见了背篓里的白狐,觉得甚是喜欢,就拦住了舒穆禄凝落。
“站住!”
清脆却带着蛮横的声音骤然响起,高晞月踩着绣鞋快步追来,她身量已比舒穆禄凝落高出一截,此刻双手叉腰,眼底满是不容置喙的骄纵,说道:“我看上你背篓里的狐狸了!把它给我,我要剥了它的皮,给弘历哥哥做毛领。”
舒穆禄凝落像没听见一般,脚步更快了些,只想快点回去给狐狸上药包扎。
“敢装没听见?”高晞月见状怒火更盛,几步就追上了舒穆禄凝落,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头发,乌黑的发丝被死死拽在掌心,让舒穆禄凝落疼得大喊一声,眼泪瞬间涌进了眼眶,双眼通红。
高晞月拽着舒穆禄凝落的头发往回一扯,舒穆禄凝落被迫停下脚步,小小的身子踉跄着差点摔倒。
“我跟你说话呢,你走什么?”高晞月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,手还在暗暗用力,“不过是只狐狸,给我怎么了?”
舒穆禄凝落疼得额头冒冷汗,却死死咬着下唇,反手死死护住身后的背篓,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,她却倔强地反驳道:“这只狐狸受伤了,我要带它回去治伤,不能给你!”
“你一个贱婢也敢顶撞我!”高晞月怒极,扬手就扇在舒穆禄凝落的脸上,清脆的巴掌声响起,舒穆禄凝落本就冻得泛红的小脸,瞬间肿起一片红痕,疼得她眼圈骤红,却仍咬着唇没哭出声。
舒穆禄凝落忍着脸上的疼痛,却不肯挪动半步,含泪的眼睛里满是执拗,说道:“它会疼的,我不会给你的。”
高晞月被那股不驯的执拗惹得不快,骄纵性子彻底爆发,她抬手就对着舒穆禄凝落狠狠一推,说道:“不识抬举的东西!”
舒穆禄凝落本就被扯着头发站不稳,这一掌力道又沉,瞬间失去平衡,重重摔在地上,她的掌心先着地,尖锐的石子划破皮肉,火辣辣的痛感顺着指尖窜上来,血珠立刻从伤口渗出来,混着泥土黏在掌心里,她背上的竹篓翻倒在地,那只受伤的白狐被狠狠甩了出去,在地上滚了两圈,后腿的伤口被牵扯,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。
白狐挣扎着撑起身子,原本温顺的模样全然不见,眼睛此刻缩成细线,死死盯着高玥馨,尖牙龇出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,透着孤注一掷的凶狠。
不远处的爱新觉罗弘历刚哄得身边的乌拉那拉青樱破涕为笑,就听见一声痛呼,他循声望去,恰好撞见高晞月推人的那一幕,舒穆禄凝落身子蜷缩着,却还挣扎着要去够远处的白狐,眼底的倔强与隐忍,像极了在行宫被人忽视打骂的自己,一股莫名的怒意与怜惜涌上心头,他眉头骤然拧紧,脚步已下意识地朝着那边迈去。
爱新觉罗弘历将舒穆禄凝落揽到身后护住,眼神冷厉如冰,直直逼视着高晞月,说道:“高晞月!你好大的胆子!她不过是被人遗弃的孤女,而你身为包衣之女,竟敢仗着几分体面恃强凌弱,动手伤人,宗室规矩、尊卑教养,全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!”
高晞月被他眼底的寒意吓得后退半步,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辩解的话。
爱新觉罗弘历不再看高晞月,转身蹲下,目光落在舒穆禄凝落身上,他眼神里满是怜惜,也不知道是怜惜舒穆禄凝落,还是以前任人打骂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