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祉丞的声音发抖，几乎成了耳语</p>

朱志鑫整个人僵在原地，喉结滚动</p>

<i>朱志鑫</i>不……不可能吧</p>

张泽禹攥着报告，心头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淹没。他猛地起身</p>

<i>张泽禹</i>我不信</p>

他冲出病房，脚步在空旷的走廊里敲出一连串急促的回声</p>

拐角处，落日的光从破碎的窗子里透进来，染得血迹也温柔了一瞬。张泽禹愣住了</p>

张极正站在窗边，身影单薄，像一只被困的野兽。地上是一瓶空掉的药水，滚到他脚边</p>

<i>张泽禹</i>张极……</p>

张泽禹心头一紧，什么都顾不得了，快步上前，一把从后面抱住他</p>

<span>张极</span>你疯了吗？</p>

张极愣住，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笑</p>

<span>张极</span>不怕我杀你？</p>

张泽禹死死抱紧他，声音颤抖却坚定</p>

<i>张泽禹</i>不怕。但我怕我再不抱你，以后就再也抱不到你了</p>

张极手中的刀“当啷”一声掉落在地，身子微微一僵</p>

那一刻，他好像在混乱中找到了某个微弱的锚点，眼神一点点清明起来，笑容不再那么扭曲</p>

<span>张极</span>别哭</p>

张极抬手，轻轻擦去张泽禹眼角的泪</p>

<span>张极</span>不是最烦我了吗？我死了就可以换你自由了</p>

<i>张泽禹</i>我不要自由！</p>

张泽禹几乎是吼出来的，声音哽咽</p>

<i>张泽禹</i>我想要和你一起。我其实不讨厌你，我只是……依赖你，因为我觉得你不会离开我</p>

张极怔怔地看着他</p>

张泽禹抬起头，眼睛里是血一样的红</p>

<i>张泽禹</i>张极，老子他妈爱你！</p>

张极先是怔住，随后低低笑了出来，笑声里有一种破碎的温柔</p>

<span>张极</span>你也真是一个属于我的小疯子</p>

他回抱住张泽禹，抱得更紧，像是抱住唯一的救赎</p>

<span>张极</span>别怕，有我在</p>

走廊尽头，夕阳渐渐落下去，金色的光铺满他们的影子</p>

张泽禹伏在他肩上，声音哑得像破布</p>

<i>张泽禹</i>左航说的对，如果真的想看清一个人，要仔细</p>

张极笑了笑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。那一刻，他不再是那个神智不清的“实验体”，而只是一个被困住太久、终于有人握住手的少年</p>

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，带着血腥味，也带走了疯人院的黄昏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