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答高阳的是钱枫,而米兰则是眉头微蹙的坐在床边盯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王德发。
钱枫也适时的补了一句,“现在这位壮士能不能挺过来就得看他自己的了,若是能熬过今晚,那基本上就没啥问题了,若是……”
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,虽然没有后文,但谁都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。
少言寡语的米兰这时也开口了,而且一开口就往人心窝子里杵。
“病患已经开始发热了,如果不马上把体温给他降下来,他挺不到晚上的。”
钱枫好悬没被米兰的话气个倒撅,事儿是这么个事儿,但话你不能这么说啊!
“尊上大人勿怪,兰兰这丫头说话不过脑子,若有得罪……呃……不对不对,是兰兰这丫头根本就没脑子,她从来都是想啥说啥,绝对没有一点歪心思。”
杜杀这时也凑了上来,扯开衣服露出肩膀头子炫耀道:“少爷你看,兰兰姑娘这针脚缝的多密实,就这弩箭射出来的小窟窿她愣是里里外外的给我缝了五十多针,你瞅瞅,这跟长好了有啥区别。
高阳对杜杀肩头上那几个揪巴的跟菊花似的伤口一点都不感兴趣,反倒是对这满身箭伤好奇起来,“你昨晚儿去哪嘚瑟了,咋还整出满身箭伤呢?”
不问倒好,这一问杜杀就差拍大腿了叫屈了。
“哎呀我去少爷你可别提了,我这一身窟窿眼子都是自己人扎的,就那帮小嘎豆子,也特么不分个青红皂白,来个人就崩,连说句话打个招呼的工夫都不给。”
高阳笑问,“你是不是没走门,直接跳进院子里的?”
杜杀苦着一张脸道:“当时都火烧眉毛了,还哪有工夫走门儿,能抄近道儿赶回来就不错了。”
高阳耸耸肩,
“那就对了呗,大半夜翻屋跃脊的往人家院子里跳,黑灯瞎火的不崩你崩谁。”
“别说你晚上跳进来的,我一个大白天跳进来的不也让那帮兔崽子给崩了吗!所以一定要想着,以后再回家时千万要走门儿。”
“哎?”
说到这儿高阳话锋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,“那两个血包呢?”
“血包?”
已经习惯高阳言语逻辑的杜杀瞬间反应过来,
“少爷你问的是李大牙和刘富贵他俩吧?”
“嗯!是吧,叫啥我记不太清了。”
杜杀笑道:“那俩哥们儿都让兰兰姑娘给抽迷糊了,早就回去躺着了,是吧老钱?”
“没事儿没事儿!”
钱枫急忙摆手,“抽点血而已,喝碗老母鸡汤就补回来了。若床上这位兄弟还需要,人咱有的是,随叫随抽。”
高阳也是无语了,明明挺简单一件事儿,结果欠一屁股人情,早知道这丫头这么厉害就不帮她刷工作经验了。
一念至此,高阳拍了拍钱枫的肩膀,
“老钱啊,你啥心思我大概心里有数,正所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”
“凡事皆讲因果,没有谁会为了一个不认不识的人平白的付出。”
“事已至此咱就明人不说暗话了,说说吧,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,亦或者你想通过我达成什么目的?”
“差一不二的能帮你我就帮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