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妙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,为什么平时说话那么溜,唯独在林霏霏面前磕磕巴巴。
这件事,他也说不清楚啊……
病房里,朱文耀先提起了车祸的事。
“警察已经把朱昊带走了,那辆撞向姜漠的黑色奥迪是新车,是他前几天刚提的,路上的监控拍到了驾驶座的位置,司机戴着帽子和口罩,手套,裹得严严实实的,看不清脸,但身形跟朱昊相似。”
“而且姜漠出事的那个时间段,朱昊没有不在场证明,朱昊说他那个时间段,他因为知道二叔……”
朱文耀顿了一下,改了口。
“朱昊说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,就去找朱洪学了,问他为什么不认自己,然后父子俩谈的挺不愉快,然后朱昊就走了。”
“他说走到半路后面有个车一直朝他按喇叭,他本来就烦,所以就停车了,刚下车后脑勺就挨了一棍,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,醒来他已经在家躺着了。”
“姜漠被撞就在朱昊交代的昏迷时段,偏偏朱昊这人喜欢抄近路走小路,他交代的出事地点就是条小路,没有监控,所以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话是真的。”
盛烟听到这里,微微皱起眉头。
朱文耀说过,他跟朱昊几次交手,觉得朱昊就是被宠坏的巨婴,没脑子,认死理,脾气又倔又暴躁,野心倒是不小,偏偏做什么都做不成。
这样的人,其实最难缠。
朱洪学那样精明的人,肯定知道留着朱昊是个麻烦,毕竟以朱昊的性子,他就是个不定时炸弹。
他跟朱昊谈崩了,万一朱昊把自己是他儿子的事泄露出去,别说这事引起多少轰动,单单他老婆就够他喝一壶的。
朱昊说的应该是真的,他被袭击肯定跟朱洪学有关,目前的局势看,朱洪学让人撞姜漠,就是想栽赃陷害给朱昊。
“可是,朱洪学为什么要这么麻烦,他担心朱昊会搅局,怎么不直接朝朱昊下手?”
盛烟看向朱文耀,“还有你,你也知道了朱昊的身份,你也去找他了,他怎么没对你下手?”
朱文耀指指额头上还有些明显的青紫痕迹,讽刺道:
“怎么没对我下手,只是我反应快,没被他的保镖抓住,不然我可能已经去见我爸了。”
盛烟错愕,想起姜漠在手术室时,朱文耀突然过来了,模样就是狼狈不堪的,原来那时候他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。
姜漠见她看向朱文耀的目光带着怜惜,就抓着她的手让她看向自己。
“朱洪学应该没想到朱文耀和朱昊在同一天知道了真相,而且第二天就是开庭的日子,他再厉害,肯定也乱了阵脚。”
朱文耀跑了,他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让人去抓,毕竟朱文耀是朱老爷子生前唯一承认的继承人,很多媒体都盯着,目标太大,不好动手。
如果给他时间,他肯定能好好筹划一番,但他没时间了,他知道一旦朱昊是他儿子的事曝光,他要面对很多问题。
所以情急之下,他想了个损招。
“他对我出手,第一,可以栽赃朱昊,控制朱昊母亲,朱昊母子在这边无依无靠,这些年朱昊的母亲都是活在朱洪学的控制下,朱昊出事,他母亲肯定会去求朱洪学救人,”
“第二,朱洪学知道我和朱文耀的关系好,他了解朱文耀,知道朱文耀重感情,如果我真出事了,朱文耀暂时就没心思去关心朱昊的身世,这样,他有足够的时间想想该怎么挽回现在的局面。”
听了姜漠的解释,盛烟觉得在理,她抬头看向姜漠,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?
其实她隐约能猜到姜漠这时候把朱文耀和朱佳叫过来是什么意思,但她不愿意费脑子想了。
姜漠出事让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静,朱文耀昨天的话更引起她心中波澜,这两天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多,没办法正常思考。
索性就直接停止思考,听姜漠说。
姜漠把玩着盛烟的手,目光看向朱文耀,朱文耀来时接到了他的电话,知道他想什么,自觉道:
“我父亲占有公司49%的股份,二叔17%,三叔16%,四叔11%,剩下7%挂在佳耀基金的投资机构名下。”
说起这个朱文耀就来气,本来二叔只有14%的股份,他和三叔关系不好,三叔喜欢压着他,两年前父亲给了他3%,那时候他还觉得给的好。
姜漠道:“你父亲留下的股份,由你和你母亲,你姐平摊,加起来49%,差1%是50%,这1%非常重要。”
“朱洪学的目标是公司的控制权,虽然他只有17%,但他如果拉拢了其他股东形成联盟,他们的董事会成员超过一半,就可以通过董事会决议和股东大会把你们边缘化,你们很可能出局。”
朱佳闻言松了口气,“二叔和三叔关系不好,三叔肯定不会帮他。”
姜漠嗤笑,“未必,朱洪学敢走这一步,他应该已经拿下了你三叔,利益不能看表面,你三叔那我们不用去使劲了,得从你四叔和佳耀基金下手。”